陈学礼:目前对于我来说(只代表我个人的工作方法),我不需要选择题材,也不需要选择地方。比如你们俩的家乡,如果哪天我有时间,我到那儿住一个月就完成了,或者更长的时间。我近几年带学生的时候,发现一个比较大的区别。2010年,我和云南艺术学院的李欣老师带着十个研究生,到云南石林的一个村子里拍片子。去到村子以后,学生们就着急了,他们说,陈老师你为什么把我们丢到这样一个地方?我说我只有把你们带到这个地方,才有可能找到你们吃饭住宿的补助,否则你们连吃饭住宿都没有。那个村子没有任何民族文化的特征,看上去跟中国最最普通的农村一样。他们问我,该怎么完成片子?我说你们要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能够找到题材来拍片子,才算有本事。但近些年来,就像Ziwei刚才说的,人们感觉在大众视野里很少民族志电影这个概念。就是因为它不被很多人知道,所以很多人就说,既然这样,我们也叫它“民族志纪录片”吧,这样好歹有人知道它可能是纪录片。当然这是我猜测的啦。但这里也有比较有趣的事情,刚才阿绿提到,纪录片也许关注到某个群体,但民族志电影是让观看的人一起了解或者接触那个地方的文化。我觉得阿绿的这个想法蛮有意思的。因为过去不管是在纪录片还是民族志电影中,我们其实都可以看到很多还是把自己抽离在外面的拍摄者——“我”就是来观察、“我”就是来看,但“我”不会对这个地方产生影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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